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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国倞

白族起源于云南大理的沧山洱海一带。在桑植,居住着十余万以谷、王、钟等三大姓为代表的白族人。在梭子丘村,也住着这样一群白族人,他们和云南白族相距千里,却依然常有联络。

公元1258年,兀良合台率蒙古大军从云南大举进攻大宋江山,占领大理。因战争原因,部分白族人“溯 长 江 、渡 洞 庭 、漫 津 澧 、落 慈 邑······”流落在湘鄂黔交界的桑植一带。桑植白族人《家训词》曰:家住云南喜洲睑,苍山脚下有家园。桑植的白族人,祖籍在云南大理。梭子丘的白族人也是。

梭子丘的白族人,依然保持着当年浓郁的民族风情。闹花灯、唱土地、跳傩戏、赶庙会·····依然有着属于自己的鲜活的民族特色。

仗鼓舞和三道茶

桑植白族人除了从大理传承下来的霸王鞭等舞蹈外,还开创了一个别开生面的仗鼓舞。关于仗鼓舞,有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很早以前,外来的白族人经常受到当地乡绅恶霸的欺负。有年年关将至,有一家白族三兄弟正在自家门前热热闹闹地打糍粑。突然,冲过来一群当地人,要强行掳走糍粑,这可是一年辛辛苦苦劳动积攒下来的过年货,三兄弟坚决不从。恼羞成怒的当地人不由分说开始夺抢并殴打三兄弟。三兄弟被逼无奈,只好提起手中打糍粑的木槌奋起反抗。三兄弟互为犄角,将木槌挥舞起来前遮后挡,虎虎生风。几个回合下来,打得那些个恶霸鼻青脸肿,抱头鼠窜。

白族三兄弟“槌”打恶霸的故事很快传开了。为了欢庆胜利,三兄弟挥起手中的木槌跳起舞来。欢快的舞蹈,逗乐了所有在场的族人,后来每逢有欢欣喜事,大伙儿都拿出木槌来乐,渐渐演变成一种欢乐有趣的民族舞蹈。因为是在斗争中创立的舞蹈,历经数百年,后先后融入了“五龙捧圣”、“魁星点斗”、“童子拜观音”等武术招式,使得仗鼓舞更加腾挪跌宕,刚柔相济,闻名遐迩。

白族人注重茶饮,尤喜苦茶、甜茶、回味茶,称之为三道茶。若是来了客人,主家会热情地献上“三道茶”。一道茶,用发酵的普洱茶冲泡,谓之苦茶;二道茶,加了红糖、芝麻、牛奶,谓之甜茶;三道茶,放上核桃、蜂蜜和米花,谓之回味茶。梭子丘的白族人,延续了祖先的苦茶和甜茶,但将第三道茶改为红糖、米花和三个煮鸡蛋,称之为团圆茶。三个鸡蛋,寓意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吃了团圆茶,亲朋好友团团圆圆,发子发孙发家。

风情街和民歌舞

喝过三道茶,漫步在梭子丘近千米的民俗风情街。煎油饼、烤红薯、煮鸡蛋、炒花生等小吃,好像置身美食城;街道两旁的青瓦翘檐,画栋雕梁的仿古建筑,古色古香,错落有致,令人目不暇接,流连忘返,恍若穿越到了远古时期的白族王国;扎染布做成的白族服饰、银首饰、各类流行服装,摆满店铺。更令人眼前一亮的是,白族三五老少,很随意的聚在街头,用吹啦弹唱等方式,演奏他们的民族小调,仿佛使人行走在吉普赛某一浪漫乡村。

桑植被誉为“中国民歌之乡”,梭子丘则被称为“白族歌舞之地”。

“正月里来,正月正。小郎是没订婚,找父母请媒人,找一个好爱人……”这是白族民歌《小郎相亲》的第一段。这首歌表明着白族儿女追求自由恋爱,对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

“睡到半夜过,门前在过兵。婆婆坐起来,侧着耳朵听……媳妇快起来,门口挂盏灯。照在大路上,同志好行军”。这首《门口挂盏灯》,体现出白族人和红军战士们的鱼水之情。

《马桑树儿搭灯台》、《棒槌捶在岩板上》、《澧水号子》等一曲曲数不胜数的经典歌曲,无一不是桑植白族人从劳动中积累起来,从智慧中流淌出来的宝贵精神财富。有人说,唱桑植民歌是一种寄托,一种震撼。这话一点也不假。走进梭子丘,就会感觉空气中弥漫着歌的韵律,嗅到花草树木间散发出的浓浓的民歌芳香。白族儿女天生一副好嗓子,仿佛此生就是为歌而生,为舞而生。白族人把歌舞融入到劳动中,就连长出的稻谷玉米,也带有歌舞的气息。每逢赶集或庙会,白族男女便成双成对汇集一起,对歌舞相亲,热闹非凡。

自生桥和红军树

桥,位于两山之间,是酉水源头的一座天然的自生桥。传说,很久以前,桥的南面住着一位土家阿妹,北面住着一个白族阿哥,他们年龄相仿,一同长大。渐渐地,他们两人苦于隔河相望,每天只能用山歌表达爱慕之情。等到聪慧美丽的阿妹长发及腰时,当地土司的儿子垂涎她的美貌,要强行娶走她。娶亲的头天晚上,阿妹站在河边,对着河那边的阿哥大声唱起了悲伤的山歌:

对面阿哥你听我说哎,阿妹的心里今生只有哥哟,今晚鸳鸯若不成双对,天亮过后就永不得见嗬喂哎……

阿哥听到阿妹悲切的歌声心急如焚,立即来到河边对阿妹大声回:

对面阿妹你莫急哎, 阿哥这就过河来哟,今生枕头留一半,只等妹来一同眠嗬喂哎……

时值隆冬,河水已结上一层薄冰,阿哥刚一踏上去,就落入刺骨的河水中。正当性命攸关之际,恰巧观世音菩萨路经至此。大慈大悲的观音娘娘被阿哥阿妹的真爱所打动,把落入冰河之中的阿哥救了起来,又随手一挥拂尘,一座天然的自生桥出现在河面上。日思夜想的阿哥阿妹终于在桥中相会。他们两情相许结为夫妻,趁着夜色,携手私奔了。阿哥阿妹的爱情故事感动了一代又一代追求自由恋爱的白族儿女,自生桥成了他们在此约会、海誓山盟、私定终生的圣地。

“骑马嗲嗲牵,恩施驼茶盐,嗲嗲牵起咿儿呀儿喂上四川,半年返家叫声娘哎,马背上驮回了钱和粮”。这是梭子丘连接湘鄂川黔茶马古道上的歌谣。古道骡马的阵阵嘶鸣声,串串驼铃声,嘚嘚马蹄声和着粗犷的骡子客的吆喝声,将一路的阳光风雨和蹉跎岁月,撕扯得荡气回肠。

红军树,是傲然挺立在梭子丘茶马古道上的一颗古樟树。虽近千年而不衰,反而愈加枝繁叶茂、苍翠挺拔。在这高山之巅,它尤显独特和孤傲。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她历经生死;在大炼钢铁的特殊时期,她独善其身。古樟树根下有一股清澈甘甜的泉水,无论久旱久雨,泉水不干不浑,不急不缓。一树一泉,一静一动,共生共荣。相传,红军每次翻越这座大山,都要来到这棵树下饮水、小憩。也在这里打尖、开会。这棵古樟树地势高,望得远,可观察远处敌情,成为红军的一处天然的哨所。所以,大家亲切地称它为“红军树”。

“借得东风行大船”。今天的梭子丘,山更青、水更秀、人更美,白族人正依托自然美景、红色旅游和特色种植,逐步甩掉贫困奔富裕。梭子丘,一个歌舞翩跶、风景如画的魅力白族小山村,正敞开山门,张开双臂,热情洋溢地等你来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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