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周时期,是我国古代礼制的成熟期,也是中国古代礼制最为规范的时期。“礼以酒成”,无酒不成礼,因此,商周时期也是我国酒礼最复杂、酒与政治结合最为紧密的时期。正因为酒受重视,酒器发展也最为迅速,青铜酒器也就成为夏商周三代青铜文明中最为辉煌的亮丽点。
商代时,农业已经发展到一个高峰,在甲骨文记载中有许多关于祭祀农作物丰收的例子,其中有禾、黍、稻、年等。农业的发展促进了酿酒业的发达。
我们知道,夏商周三代是是我国古代礼制的成熟期,也是中国古代礼制最为规范的时期。《左传·庄公二十二年》记载:“酒以成礼,不继以淫,义也”。三代时有无酒不成礼,特别是在祭祀活动中,酒在祭祀中是不可缺少的。商周时期,美酒盛于青铜酒器中,这些酒器的制作十分精美。
青铜酒器最早器物为夏二里头文化时期的爵,商周时期的酒器基本沿袭了夏的风格,并有了较大的发展。其酒器品种繁多,有煮酒器、盛酒器、饮酒器、贮酒器。有人进行统计研究说商周时期的青铜器分为食器、酒器、水器和乐器四大部,共五十类,其中酒器占二十四类。
在商周时期的酒器中,煮酒器大多为三足或四足形器物。盛酒器具是一种盛酒备饮的容器。其类型很多,有尊、壶、区、卮、皿、鉴、斛、觥、瓮、瓿、彝,每一种酒器又有许多式样,有普通型,有取动物造型的。以尊为例,有象尊、犀尊、牛尊、羊尊、虎尊等。贮酒器有卣、瓿、彝、壘等;饮酒器的种类主要有:觚、觯、角、爵、杯、舟。不同身份的人使用不同的饮酒器,如《礼记·礼器》篇较为明细的规定:“宗庙之祭,尊者举觯,卑者举角”。
商周时期邢域的酒文化十分发达,商代时邢台为商王畿地区,尤其是在邢台区域建立商王的离宫别馆,其地位更加显著。据《史记.殷本纪》记载,商代“(纣王)置广沙丘平台……大聚乐戏于沙丘,以酒为池,悬肉为林,使男女倮相逐其间,为长夜之饮。”从置“以酒为池”可以想象当时酿酒业的发达程度。
商周时期的青铜酒器在我市有许多发现,觚为饮酒器。长身、侈口、口和底均呈喇叭状。觚的形制为一具圈足的喇叭形容器,觚身下腹部常有一段凸起,于近圈足处用两段扉棱作为装饰。商早中期器形较矮,圈足有“十字孔”。商晚期至西周早期造型修长,外撇的口、足线条非常优美,纹饰繁复而华贵。五、六十年代在曹演庄遗址中曾发现多件青铜酒器,其中有族徽的青铜觚,这件铜爵高22厘米,为商代中期常样式,有“亚”字族徽。
爵是青铜酒器常见的器物,属饮酒器,相当于后世的酒杯。圆腹前有倾酒用的流,后有尾,旁有鋬(把手),口有两柱,下有三个尖高足。我市此类酒器发现较多,如清河县发现的商代(或夏晚期)青铜爵,平底,长流,具有商代早期青铜器风格。1958年在临城县曾发现一件有铭文的青铜爵,铸有三字“祖父癸”,器高22.1厘米。
西周时期,邢台为邢国的国都,其大致的地望应在南小汪遗址一带,自1990年以来,考古工作者在这里进行了大量调查工作,当时在工商局后进行考古发掘时,曾出土一片西周时期的邢国甲骨文,这片甲骨文揭示了南小汪遗址与邢国国都的关系,后来在公园东街进行调查时,发现一座西周时期的墓葬,出土一组青铜品,有鼎、尊、爵、觯等。
在这组墓葬中发的青铜器中除鼎外,均为酒器。尊为高体的大型或中型的盛酒器。形似觚,中部较粗,口径较小,也有方形的。尊与彝一样,是祭祀的礼器之共名,是指一组祭器,而不是指某种礼器的专名。尊彝各有其用,但又相互连称,既表示它们是礼器中特别重要的盛酒器,也代表一套相应的礼制。南小汪西周酒尊即是当时使用的重要礼器。除青铜尊还有爵,这件铜爵造型精致,有三足、鋬和流。器周身饰有纹饰,在柱上铸有“耳为父癸”四字。
觯是南小汪青铜酒器中的组合之一,觯是当时的饮酒器。圆腹、侈口、圈足、形似小瓶,有的器物上还有盖。《礼记·礼器》中称:”宗庙之祭”,”尊者举觯,卑者举角”。爵、觯都是饮酒时用器,在商周时使用和功能划分很细。在《考工记·梓人》注中引《韩诗》说:”一升曰爵,二升曰觚,三升曰觯,四升曰角,五升曰散。”
春秋战国时期,邢国虽然已经走向衰落,但其酒文化又有了新的发展,上世纪五十年代在邢台西南的董村,即今天的新兴大街西端发现密集的战国墓群,在墓葬中发现了许多与酒有关的陶器,其中有彩绘的陶壶、尊、盉等。1958年在邢台市南大汪发现一座战国时期大墓,其中出土了一组青铜器,其中最引人注目是青铜壶,这件铜壶高49厘米,口径16.5厘米,器身饰有纹饰,底座的有镂空纹,在壶身上有四条动物(龙),有盖。其造型精致,古朴大方,纹饰生动,是建国以来我市发现的青铜器精品之一。
商周时期的酒器,与史前酒器相比,无论从酒器的质料上或是从酒器的品种和数量上,都发生了质的飞跃,不仅说明商周时期的生产力水平已相当发达,而且也代表着商周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历史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