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号子是指长江、黄河及其支流上船工们所唱的各种号子,江河之中水急弯大、地貌复杂的航段,行船极为困难,只能靠船工拉纤前行。船工号子也就随之丰富起来。根据行船状态的不同,江河号子可以分成多个类型,其中既有轻松的“下水号”,又有舒缓的“平水号”,更有高度紧张、近于呼喊的“上水号”和“拼命号”。
江河号子·黄河号子
申报地区或单位:黄河水利委员会河南黄河河务局
自古以来,黄河洪泛不断,中华民族先民在与洪水抗争的过程中,为了更好地协作,逐渐形成有一定节奏、一定规律、一定起伏的声音,这就是最早的黄河号子。黄河号子在祖先的“杭育杭育”声中诞生,经过五千年的发展完善,在沿黄地域形成各种不同的类型,如抢险号子、夯硪号子、船工号子等。其中抢险号子又分骑马号、绵羊号、小官号、花号四种,主要用于打桩、拉骑马、拉捆枕绳、推枕等。夯硪号子也有许多种类,主要包括老号、新号、预备号、缺把号、紧急风、板号、大定刚号、打丁号、重叠号、二人对号等。
黄河号子有领唱、齐唱等演唱方式,它曲调高亢激奋,节奏沉稳有力,调式调性变化频繁。在相对舒缓的劳动中,号子的“领句”、“和句”较长;而在较为紧张的劳动中,“领句”、“和句”都十分短促。多数时候,“和句”都是在“领句”唱完后接唱,但也有“和句”在“领句”结束前就进入的情况,此时两个声部构成重叠。紧张的劳动、沉重的负荷使黄河号子形成了以吆喝、呐喊方式演唱的特点,号子也就在黄河边民众一代代的吼唱中延续下来。
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黄河孕育了五千年的华夏文明,留下无数珍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黄河号子是黄河的魂,也是中华民族的根,在黄河文化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目前,随着机械化的发展,黄河沿岸的生产方式发生了极大改变,与农耕时代劳作技艺联系在一起的黄河号子发展停顿,传承乏人,现在掌握号子的人已多是八十岁上下,记忆清晰者寥寥无几。黄河号子正面临失传的危险,亟待保护。
江河号子·长江峡江号子
申报地区或单位:湖北省宜昌市夷陵区、伍家岗区、巴东县、秭归县
长江三峡一段俗称“峡江”,其中以西陵峡最为险峻,而西陵峡的险峻又以流经秭归的一段为最甚。这里江面狭窄,水势湍急,暗礁险滩比比皆是。两千多年来,巴楚船工在此劳动、生活,形成了抒发胸襟的船工号子。在湖北号子类民歌中,以峡江号子为最具特色和代表性。长江峡江号子现存126首,其中船工号子94首,包括拖扛、搬艄、推桡、拉纤、收纤、撑帆、摇橹、唤风、慢板等九种号子;搬运号子32首,包括起舱、出舱、发签、踩花包、抬大件、扯铅丝、上跳板、平路、上坡、下坡、摇车和数数等号子。
长江峡江号子以高亢、浑厚、雄壮、有力为特征。音乐旋律与内容融为一体,音调多与语言声调结合,它行腔自由舒展,节奏、速度视具体活路即演唱时所从事的劳动而定。峡江号子行腔中以“腔旋律”居多,也有“韵调旋律”,带有古老的徵羽乐风。其表现形式多为一领众和,领唱者有一整套适合各种行船活路的曲目,有时还会根据具体状况和需要即兴编唱几句行船“行话”以指挥劳动,如起航前喊“活锚号子”,平水时哼“摇橹号子”,顺风时叫“撑篷号子”,等等。长期以来,峡江号子一直在峡江船工中承沿不绝。
长江峡江号子是劳动群众集体创造的生命乐章,它成为峡江地区最富凝聚力、最具标志性的一种文化符号,显示出独特的民俗学、音乐史及地方历史文化研究价值。目前,由于交通运输工具和劳动方式的改变,加上长江三峡已建坝蓄水,长江峡江号子逐渐失去了以往的实用性,发展停滞,后继无人,急需组织力量抢救保护。
江河号子·酉水船工号子
申报地区或单位:湖南省保靖县
流经湘、鄂、渝、黔四省市边界的酉水是土家族的母亲河,在其流域范围内是中国土家族最大的聚集地区。旧时这里的土家族有很大一部分亦农亦船,在行船过程中逐渐形成了酉水船工号子的特殊歌唱形式,以协调船工动作,统一节奏,调节劳动情绪。
酉水船工号子历史悠久,内容丰富,曲调高亢婉转,领唱伴唱配合默契,带有浓重的土家族音乐特色。其演唱形式主要包括行船的桨号子、橹号子,岸边号子及晚间休闲民歌坐唱等几种。桨号子、橹号子采用一人领唱、众人伴唱的表现形式,桨号子一般在风平浪静的河面上演唱,给人以悠闲、轻松的感觉;橹号子多由船工即兴编唱,往往采用讽刺、夸张、比喻等手法,旋律性不强。岸边号子包括船工齐唱的纤号子和装卸号子等,纤号子系行船遇上险滩,上岸拉纤时所唱。装卸号子系船靠码头,船工上货、下货时所唱。船工在晚间船靠码头、居于船头休闲或上岸上茶馆时会唱一些土家族山歌及民间小调,代表性的曲目有《老司歌》、《篙号子》、《桨号子》、《橹号子》、《纤号子》、《装卸号子》、《大河涨水小河满》、《龙船调》等。酉水船工号子与土家族船工的生产劳动密不可分,一直在当地民间传沿不绝。
酉水船工号子最初用土家族语言演唱,其内容涵盖了土家族的人文历史、地理风貌、原始宗教信仰、生产生活等多个方面,在土家族的民族文化研究中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价值。目前,酉水流域已没有固定的船工,酉水船工号子的传唱范围相应缩小,正逐渐从当地社会生活中消退。如不及时保护抢救,这一富有民族特色的民间音乐形式将不再有生存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