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味的形式——黔东南苗族服装纹样探究

    1苗族服饰上的蜡染文化

    苗族蜡染是苗家人的生活、生产、战争、迁徙等场景按照自然的规律和心理活动逻辑进行简体、变形、夸张和抽象而成的“人化自然”的心灵符号,组成一种理想化的完形关系。这种“人化”作用沟通了人们心灵的联系,架起一座人类共同审美经验的桥梁。它像一条纽带,把不同时代、不同文化传统、不同文化氛围中的人从深层意识中联结起来。这种沟通作用使不同的人出于不同的目标与角度,从积淀下来的形式中,感受到不同层次的内容。苗族蜡染图案的题材主要来自对自然环境中物象的模仿以及对民族文化的深刻记录和表达。从贵州蜡染纹饰题材的归类上看,主要分为自然纹样和几何纹样两大类,自然纹样中又可分为植物纹样和动物纹样。蜡染图案以写实为基础。艺术语言质朴、天真、粗犷而有力,特别是它的造形不受自然形象细节的约束,进行了大胆的变化和夸张,这种变化和夸张出自天真的想象,含有无穷的魅力。“纸上得来终觉浅,得知此事要躬行”,在宁航蜡染有限公司我们切身体验了蜡染的制作过程。我喜欢蜡染这种神奇的过程,不急躁,静静等待。每一个几何图案都是有不同的寓意,比如圆圈代表粮仓,小点点代表天上的星星等等。各民族的蜡染都有独特的风格,蜡染的冰纹就是它让人们为之赞美不绝的性格特征。冰纹的形成,是蜡画胚布在不断的翻卷侵染中,蜡迹破裂,染液便随着裂缝浸透在白布上,留下了人工难以摹绘的天然花纹,像冰花,像龟纹,真是妙不可喻,同样的图案的蜡画布料,侵染之后,冰纹就似人的指纹一样决不相同,展现出清新自然的美感。蜡染的"冰裂"纹,类似瓷釉之"开片"极具艺术效果。裂之大小走向,可由人掌握,可以恰到好处地表现描绘对象,特点鲜明。

    2苗族服饰上的绣纹艺术

    中国很少有专门的艺术博物馆。你去过贵州民族民俗博物馆吗?那一座白色的小型仿古建筑院落,坐落在风景优美的贵阳白云公园湖畔,精致而灵秀。那苗装上的无字天书,惊艳而神秘。织布机在苗家妇女的手中穿梭制作出工艺价值极高的多种花纹布及五彩丝绵,这里展示的每一件藏品都倾注了苗族妇女全部的智慧和热情,每一道工序,都是如此的精工细作。苗族是一个把历史写在服饰上的民族,没有文字的民族,天才地运用了苗绣这种挑绣的绘画功能来描绘原始图腾,记述历史神话,再现风俗人情,寄寓精神向往。苗绣一般以五色彩线组成,画幅上以优美的水波纹、蝴蝶纹、花蒂鸟兽等来表达民族迁徙、生命崇拜、宗教信仰、神话传说的意蕴,再现卓越民族生息繁衍的。抽象几何纹饰并非某种形式美,而是抽象形式中有内容,感官感受中有观念。这正是美和审美在对象和主体两方面的共同特点。这个共同特点便是积淀。这些由动植物形象而符号化演变为抽象几何纹的积淀过程,在现代设计运用中是一个非常好的突破口。鸟纹图案从写实到写意到象征的过程,就是我们汲取传统元素运用到现代设计的过程。阴阳太极图是太极八卦的核心,是中国阴阳哲学观,符号化的杰作,道儒两教皆视之为圣物。

    3有意味的形式

    我国纹饰的演化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由写实的、生动的、多样化的动物形象演化成抽象的、符号的、规范化的几何纹饰。同时,这些从动物形象到几何图案的纹饰并不是纯形式的“装饰”、“审美”,而具有氏族图腾的神圣含义。美之所以不是一般的形式,而是有意味的形式,正是在于它是积淀了社会内容的自然形式。克莱夫·贝尔提出“美”是“有意味的形式”的著名观点,否定再现,强调纯形式的审美性质,给后期印象派绘画提供了理论依据。但他这个理论由于陷在循环论证中而不能自拔,即认为“有意味的形式”决定于能否引起不同于一般感受的“审美感情”,而“审美感情”又源于“有意味的形式”。我认为,这一不失为有卓见的形式理论如果加以审美积淀论的解释,就可以论证这个恶性循环。正因为是纯形式的几何线条,实际是从写实的形象演化而来,其内容已经积淀在其中,于是,才不同于一般的形式,而成为有意味的形式。也正因为对它的感受有特定的观念、想象的积淀,才不同于一般的感情、感性、感受,而成为特定的“审美感情”。但是要注意的是,随着岁月的流逝、时代的变迁,这种原本有意味的形式却因其重复的仿制而日益沦为失去这意味的形式,变成规范化的一般形式美。

    4结语

    黔东南苗族服装纹样的探究,可以作为一次美的巡礼。苗族服饰就似一本无字史书,是人生情感的信物,是历代文化宗教的信息库和各民族最鲜明的族徽。苗装上优美的水波纹、起伏的山脉纹、太阳星芒纹、蝴蝶纹、花蒂鸟兽等形象的写实而逐渐变为抽象化、符号化。这是一个由内容到形式的积淀过程,是美作为有意味的形式的形成过程。

    参考文献

    [1]李厚泽.《美的历程》.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12[1]李厚泽.《美的历程》.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12

    [2]贵州丹寨的原始鸟图腾[J].贺泽劲,笑英,卢现艺.人与自然.2013(01)[2]贵州丹寨的原始鸟图腾[J].贺泽劲,笑英,卢现艺.人与自然.2013(01)

    [3]贵州蜡染[M].贵州民族出版社,马正荣著,2003[3]贵州蜡染[M].贵州民族出版社,马正荣著,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