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茶虽具有以种防治疾病的效用,但饮茶并不一定能够发挥成分对疾病的防治效果,这有三个原因:
(1)各种茶类因原料品种、制造方法的不同;在制造过程中,鲜叶的主要成分,有的发生了化学变化,形成了新的物质,有的损失得多,有的损失得少,使成品茶的化学组成改变了。如在红茶制造中,儿茶素被酶促氧化而生成多种邻醌类物质,再经聚合、氧化生成茶黄素类和茶红素类,这是大家所知道的。又如绿茶在制造过程中,因脱水作用、水解作用、互变异构作用和氧化还原作用等,使成分组比发生了变化。所以,不同茶类因茶汤中的有效成分不同,对疾病的防治效果也有差异。
(2)茶叶中的各种成分在水中的溶解度不同,如咖啡碱、茶叶碱、可可碱和多酚类及其复合物质,有80%左右可溶于热水,而其它成分的溶解度就小得多,因此茶汤中各种成分的含量与茶叶中的含量也不相同,这就带来了一个问题,即茶汤中这些有效成分的含量,能否达到作为药理防治的有效剂量。
(3)茶汤中的有效成分,有的彼此间有拮抗作用(即一种药物被另一种药物所阻抑的现象),有的有协同作用(即两种药物共同应用时所发生的互助作用等于或大于这两种药物单独应用时的作用的总和),所以,茶的药理功能虽决定于主要化学成分,但更重要的是各种成分的综合作用。茶汤犹如一剂多种药物配制而成的“方剂”,不能单纯地以“方剂”中某一种药物的剂量来确定其药理作用。
不过,饮茶对维护身体健康的效能,绝大部分是已为数千年来的实践所证实了的。特别是近来的试验研究,正向茶叶中的微量元素发展,并正深入到各种化学成分的组比关系,以研究不同茶类特殊的防治疾病的效能,这是一种新的更高级的发展。我国的社会主义制度和现代的科学技术,为各个领域的科学研究工作提供了最良好的条件,可以期望,茶的饮用价值,将对人类的健康发挥其更大的作用,也将对人类的精神文明做出特殊的贡献。
最后还应指出的是,《一之源》的结尾部分,曾将选用茶叶的困难与选用人参相比。人参,一名神草,也名土精、地精,过去认为它“根如人形,有神”,又认为它是得“地之精灵”而生的。它作为“神化”了的珍贵药品,据李时珍《本草纲目》的记载,其效用竟有几十种,其中明目、益智、消食、止渴、止烦燥、治头痛、消胸中痰、令人不忘等,几与茶的效用完全相同,特别值得注意的是,还说它“久服,轻身延年”。《茶经》中把选用茶叶和选用人参的困难程度相比拟的这一段话,固然说的是产区与品质的关系,但结合《七之事》中引陶弘景《杂录》所说的喝茶能使人轻身换骨,则陆羽的言外之意,似乎茶的这一效用也可与人参相比。如果把这一段话和开头说的茶是“南方”的“嘉木”相联系,这在文章的结构上,既起到了前后呼应的作用,同时,《茶经》作者一方面说茶是“嘉木”,另方面又把茶和人参相比,一个开头,一个结尾,一再地提出了他对茶的推崇,说明茶在他的心目中是如何的珍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