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节即将来临之时,人们准备新衣裳,到时大人小孩,男女老少无一例外地换上节日盛装。特别是姑娘们更是披红戴绿,披金挂银,从头到脚可以说是琳琅满目。服装搭配的好坏也是评选“美女”的一项重要内容,所以姑娘们不知为此费了多少苦心。
每年在火把节期间被大家公认为“美女”的姑娘,不仅其美名被四处传扬,而且各地优秀的小伙子慕名而来求爱者从此络绎不绝。
在火把节里选出美男美女,是这传统佳节的重要项目之一。
每当欢度节日的人们来到草坝上,每当人海里面荡漾起火把节的歌声的时候,各个山寨的老人们,就会自发地相互邀约,组成一支火把节选美队。他们诙谐而慈祥、公正而风趣,深受姑娘小伙子们的尊崇。
彝族有着自己独特的审美观。彝族地区一年一度推选“美女”的条件,虽然是民间的,但其苛刻程度和详细具体的标准一点也不亚于港澳台地区和外国的“选美”条件。例如:头发要黑,辫子要粗,眉毛要浓,眼睛要大,鼻梁要高,脖子要长,皮肤要细腻红润,整个身材要匀称等等。这只是对外表的要求,除此之外,还更加注重其言谈举止,人品和是否勤劳等等。
彝族的审美观与汉族和其他民族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培根(论美)中说:“形体之美要胜于颜色之美,而优雅行为之美又胜于形体之美。最高的美是画家所无法表现的,因为它是难于直观的。”说到颜色之美,即人的肤色何以为美的问题可能因民族而异。汉族以白为美,例如宋玉(登徒子好色赋)“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韩非子·二柄》:“楚灵王好细腰,而国中多饿人。”杜牧的诗中说:“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这是汉族以白为美以飘逸纤细为美的证据。
彝族以黄为美,这应是黄种人对于美的体位审美观。因为黄的肤色是自己的肤色,以它为本。彝族叙事长诗《妈妈的女儿》
中都多半用“黄”来表示美,如“黄荞摸”、“黄母鸡”、“黄的油菜花”等。民间故事《阿诗甘伟》中的美女之名“阿诗”意为“黄”,“甘”意为“野油菜”,“伟”意为“花”。云南撒尼彝族(阿诗玛),“阿诗”意为“黄”,“玛”意为“女”。
其实,我们从彝区各地传说的“美女”情况来看,这种民间的自然产生和推选“美女”的活动已经有相当久远的历史了。
凉山彝族传说,鬼是从世上最美的“美女”孜孜尼乍变来的。彝文文献《孜孜尼乍》是一本咒鬼的咒经,也是凉山彝族民间家喻户晓的民间故事。其主人公“孜孜尼乍”在(孜孜尼乍)经书中有较详细的描述。书中说:“孜孜尼乍呢,头发黑又长,鼻梁直端端,眼睛明而圆,睫毛黑又翘,眉毛成影影,嘴唇薄又小,容貌体态啊,完美又无缺,风度神态啊,稳重又大方,言语举止啊,好似云雀鸣。”
凉山彝族地区各支系之间又有各地的“美女”传说故事。例如“依诺”支系的“甘莫阿妞”,“圣乍”支系的“布阿诗甘伟”,这些都是不同支系和地区公认的古代美女。如今,这项选美女的活动又赋予新的色彩和内容。各地在火把节期间都要评选美女,评选的内容又增加了新的色彩。
火把节的第三天,也就是三天火把节的最后一天。当夕阳斜西的时候,他们就会分散行动,扯着高高的嗓音,四处游说了:
“某某寨上某某家的女儿某某家姑娘被选为美女啦!”这时,节日的人海就被这喊声搅乱了,如同一群扑向蜂王的蜜蜂,争先观看这位美丽的姑娘。
在选美老人们的祝贺声中,在众小伙子们争相献殷勤赠送口弦、耳坠、银镯、毛巾的时候,美丽的姑娘不知怎样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说它醉吧,严格的家规,从来没让女人喝过一滴酒,但山茶花般的妙龄青春使她懂得这是人“醉”人。于是,她赶忙张开手中金黄色的油布伞,羞答答地盖住了自己的面庞。使得那些痴情忘形的小伙子们恨不得立即变成一只无形的歌鸟,飞进这把金色的黄伞下。但世上哪有不招蜂引蝶的美艳花朵呢?鲜花般的撑伞妹,时时都在盼望心中的“摘花”人。那么,在这众目睽睽的人海中,向来羞涩的彝家姑娘,是怎样表现自己感情的呢。在场子的外围,一圈圈穿着鲜艳衣裙,一手撑黄油布伞,一手拿一方围巾或毛巾的姑娘,用巾连结圈子,跟着领唱的姑娘把自己的感情织进歌声里,缓缓地转着,用心悠悠地唱。歌的内容有歌唱节日的,也有歌唱妇女喜怒哀乐的。
凉山彝族选“美男”虽然没有选“美女”那么严格和声势浩大,但一般在火把节期间或红白喜事集会中大众公认谁为“美男”,他就是“美男”了。据说其条件是,人要勇猛善战,仪表堂堂,体魄雄健。言行要有风度,头竖英雄结,耳坠黄耳珠,身穿彝族衣裤,佩带英雄带,腰佩彝族腰刀,脚穿彝麻鞋,腿裹彝绑腿,身披毡子擦尔瓦,手牵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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